(恺楚)教徒1
中篇。 年下。HE。私设如山。
意大利来了一位新教皇。
黑发黑眸,少年身型。眸光波转间便是喜马拉雅高山上呼啸而过的泠冽寒风和茫茫雪原。
繁复华美的衣饰层层包裹在少年瘦削的肩头,除了美丽没有别的词藻可以形容。
高贵的雍容的美丽。
他低声祷告时,线条锋锐的樱粉色薄唇微启,古老的语言便由那清冽的嗓子缓缓低奏而出。
鸦羽般纤长的睫毛略略低垂,在那双深邃如无底深渊的墨眸中无声流淌着的是悲悯。
还有漠视。
生性烂漫的意大利人用尽他们倾世的爱与华彩去高声赞美这位教皇。
整个意大利为其沸腾,为其倾倒。
但是恺撒只是可怜他。
因为他见过这位新教皇在加图索无边的权势下无力挣扎最后无可奈何,只得任由枷锁缠身直至无法动弹的狼狈模样。
什么高贵和神圣的化身,不过是一具披了美丽皮囊的傀儡罢了。
尚且年幼的恺撒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他承认这位教皇很美,但他对新教皇这种俯首系颈的做法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男人,便是自由的化身,身上覆盖枷锁,那就只有一个做法。
挣脱。
没有武器就用手,手被限制就生生咬断。
哪怕疼痛到只能用嘶吼来缓解毫末,哪怕鲜血浇灌了大地,哪怕断手断脚,哪怕以生命为代价。
年少的恺撒认为,自由,是生而卫人最基本的权利。
所以他对新教皇这种毫不挣扎,只是任由枷锁一点点缠绕上脖颈直至无法呼吸的做法嗤之以鼻。
直至那一天。
那一天,年幼的恺撒望进了少年教皇的眼眸。
年幼的恺撒发现 ,那双深邃的宛如深渊的墨眸中没有垂死者病入膏肓般近乎腐朽的绝望,亦没有弱小者徒劳无功近乎疯狂的挣扎,更没有刻薄者怨天尤人压抑扭曲的怨恨,只有淡漠。
像高高在上的神明漠视脚下苍茫若蝼蚁般的浩渺人群般的漠视。
他觉得自己的骄傲在那一眼中就像孩提在沙滩上费劲心血搭建好的歪歪扭扭的沙城堡,在真正宏伟的建筑面前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当地基中一块小小的砖瓦的资格都没有,海浪轻微拂过,便一片虚无。
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漠视。
于是那一天,他牢牢地将新教皇的名字刻进脑海。
楚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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